杨梅烧酒  

【鸣佐】我凭烙印识骏马

  *学pa,鸣佐,短完

  *他们属于彼此,ooc和bug属于我


  I know a gallant steed by tokens,

  and by his eyes I know a youth in love.*


  《我凭烙印识骏马》

  

  起因是一支唇膏。


  山中小姐的母亲是那家小店的店主,店里除了琳琅满目的平价化妆品外还有些包装可爱的小零食。鸣人结账时遇到在店里打工作收银员的佐井,后者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时有些惊讶。


  “鸣人,没想到你还会买这种小玩意。”他翻过那只唇膏仔细看了看,天蓝色的外壳上印着一只娇小的黑猫,正呲着与其说凶狠不如说软绵绵的小尖牙瞪着他,“你该不会终于决定出柜了吧?”


  他是佐井乐于调侃的对象,他认识鸣人一年,认为他平日里看着上蹿下跳,实际脾气很好,生气也只是做做样子,让人很愿意亲近。


  鸣人揉揉一头浓密的金发,笑得有些腼腆:“是给别人买的啦我说。”


  


  “别人。”春野樱小姐若有所思,她带着一条玫瑰色的手链,举手投足间是春天轻盈的声响,“这个范围可不小啊。”


  午餐时间,一群人凑在学校的餐厅里,就着佐井提起的话题开着不光彩的小会议。佐井的讲述乏善可陈,但是内容十分引人瞩目。起初以为他是受人之托,然而佐井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后,发现他似乎分明是自作主张,大概有些小礼物的意味。


  井野第一个提出疑问:“是不是给玖辛奈阿姨买的?”


  “玖辛奈阿姨还在加州吧?生日也不是这时候。再说了,谁会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里买一支廉价唇膏送给妈妈当礼物啊?”


  佐井诚实地一摊手:“其实,那已经是店里最贵的唇膏了。”


  樱和井野了然地对视一眼:“哦,男孩子。”


  她们本来可以就这群小伙子不看质量看价钱的品性作出长篇大论的评价,可惜这完全不是重点。佐井也没想到这小小的乌龙会在朋友间引起轩然大波,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十七岁,青春与汗水,自由与浪漫。教室是个烘焙箱,这群长不大的孩子们只等着下课铃叮的一声欢叫着一窝蜂涌出去,活像一群长了腿的姜饼人。明明走廊与教室只有一墙之隔,却似乎能引起少年们更多的兴致。那是一条很宽的走廊,墙面漆成浅绿色,仿佛一层新生的苔藓。女孩子们开始渴望一段浪漫的恋情,八卦别人的罗曼史也令人心情愉悦,虽然这一乐趣对于我们的男子汉们来说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既然主人公是鸣人,他们便也生出一些袖手旁观的乐趣来。


  “可能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真是不容易,这小子要开窍了嘛。”牙说,“虽然我完全无法想象他坠入爱河的模样。”


  那小子热情开朗,俏皮话连篇,和他在一起永远不会寂寞。只是此人似乎完全没有罗曼蒂克细胞,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他情意绵绵的样子。


  雏田喜欢鸣人,当着她的面讨论他的心上人似乎不够妥当。樱悄悄瞥了一眼头发乌黑的女孩子,这样想着。但是一边的牙粗枝大叶,毫不在意,他直截了当地转向她:“樱,以前鸣人确实喜欢过你吧?”


  “就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的喜欢吧。”樱回过神来,用汤匙搅了下手上浓稠的玉米汤,“他知道我不太喜欢薄荷味的东西,修学旅行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他一边刷牙一边下楼,被我撞见,还忍不住嘲笑了他选择牙膏的品味。”


  “那么我们可以从薄荷味儿入手了?”井野说,“在座的各位,有谁对薄荷糖情有独钟?”


  “樱,说出来可能有些打击你,但那是佐助的牙膏啦。”鹿丸冷静地插嘴。


  牙忍不住皱起了眉:“呃,他们两个共用一支牙膏?”


  “鸣人那个傻小子忘记带洗漱用品,牙刷还是大半夜佐助跑去便利店给他买的呢。”


  这话引来一阵骚动。他们都记得那天晚上,他们悄悄买了冰镇清酒和威士忌,趁着教导主任不在凑在一起举杯欢畅。女孩子们也稍稍沾了几滴,酒量不好的人很快败下阵来。三瓶酒就让他们人仰马翻,不知道过了小半年酒量是否有所长进。佐助喝得不多,而鸣人看起来酒量不错,至少没像丁次一样是被鹿丸和牙东倒西歪地抬走的。


  牙拄着下巴感叹:“……啊,我也想有佐助这样的朋友啊——简直像妈妈一样温暖又细心。”


  丁次嘴里塞满了巧克力蛋糕,嘴角沾满了奶黄色的碎屑。看样子他很想对这番话发表一些见解,可惜只有一张嘴,显得十分力不从心。你的俄底浦斯情结放错地方了吧。是说你到底是在交朋友还是找保姆?鹿丸这样吐槽道。


  井野饶有兴致地接话道:“不如说有时候看到鸣人就忍不住要母性泛滥一下吧?不过自从升了高中,这小子好像突然男性荷尔蒙暴增,和以前那个小豆丁完全不一样了嘛。”


  “但是佐助君作为朋友,可真是没话说。”樱这样说道,塑料椅子材质坚硬,让她有些不舒服地转了转腰,“我还记得鸣人去参加富士风雪绘的现场live都是佐助君帮他抢到的票。后来佐助君的妈妈在北海道出差,佐助听说她的工作会和富士风雪绘小姐有交集,就托她帮鸣人要到了风雪绘小姐亲笔签名的唱碟,然后直接寄到了漩涡家。”


  井野有些惊讶:“鸣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吧?”


  “他那个笨蛋,当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所以他也知道了。”


  不过我隐约觉得,他是能感觉到的。樱补充道。在有关佐助的事情上,他的第六感一向准的像女孩子。


  “不如说像一种佐助雷达一样的东西?”井野打趣道。


  “听你们说了这么多,他们真的不是一对吗?”佐井怀疑地问。


  其余几人立刻纷纷摆手,并嘻嘻哈哈地相互推搡着笑起来。井野对一脸茫然的佐井解释说,不是他们的青梅竹马或许不能理解他们这样的感情。那两个孩子,或许从妈妈的子宫里开始就认识了,小学开学第一天就将初吻稀里糊涂地献给对方,从此两个人就变成了针尖对麦芒,除了动嘴,还要动手。


  “听起来他们关系恶劣。”佐井听后下了结论。


  “因为鸣人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身边了,他小时候有些不太会表示亲近。”樱说,“所以后来为了表达他对佐助的亲昵,红豆老师刚教完一首新歌,他第一时间当着全班小朋友对着佐助引吭高歌了一曲友谊地久天长。”


  “……我要是佐助可能会哭笑不得吧。”


  鹿丸打了个哈欠,对他们的讨论兴趣缺缺:“友谊地久天长算什么,鸣人可还有‘要死一起死你痛我也痛’的劲爆发言啊。”


  “那是什么?”佐井惊讶地睁大眼睛,要死一起死还能听出几分壮烈,你痛我也痛怎么听都有些纠缠不清的旖旎,“你们之前不是说鸣人根本不会说情话吗?”


  井野津津有味地啜饮一口手里的葡萄汽水:“对佐助君说的,怎么能叫情话呢?”


  但是——佐井眉头紧蹙,陷入沉思——它的本质可以改变的吗?虽然说同样的一片干面包,对于流浪者和金融精英,意义将迥然不同。诚然,这样的比喻是否贴切,不是当事人可能无法准确评价。


  “那应该是初中时的事了,”鹿丸回忆道,“那时音隐学校的不良们总来欺负木叶的女孩子和性格懦弱的小学弟,有次被佐助撞见收拾了一顿。那群人脏话连篇,放狠话说要狠狠收拾他。鸣人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地听说了,毫不犹豫地参了战。混战里佐助的额头受了伤,浑身血淋淋的,他喊他快走,鸣人就冲着他大吼这一句。”


  ——我路过看到这一幕,简直要目瞪口呆了。其实他们身上的不过都是些皮外伤,鸣人也能就此喊出一种千军万马当前而色不改的气势,也是本事。后来我喊来了教导主任,总算是在事情越来越麻烦之前解决了。


  后来他们互相帮扶着走到大街上,像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路人看到他们身上的擦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鸣人勾着佐助的脖颈,笑着说他一点儿也不像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佐助没有说话,眉眼间也没有丝毫的不愉快。他看着他们两个,倒觉得他们有点像两位货真价实的骑士。


  鹿丸的讲述到此为止,听够了八卦的佐井如愿以偿地坐下开始切割碗里的牛肉汉堡,并竭力将内心里的违和感像花种似的埋进土堆里。丁次咀嚼完自己的小花盆蛋糕,又鬼鬼祟祟地想去拿牙的那份,牙耳聪目明,啪地打开了他的手。


  “说到修学旅行——”他突然想起什么,推开碟子,蛋糕也不要了,一旁的丁次美滋滋地将意外之喜收入囊中,“那天咱们散场后,佐助把鸣人拖回房间,又给他买了牙刷后,大半夜他们又开始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扑腾扑腾的,也不知道究竟又在为了什么而打架。”


  鹿丸懒洋洋地将两根不同颜色的塑料筷子摆成十字架的形状:“他们上了高中以后就很少打架了吧。而且他们以前打架,最后总是会变成佐助单方面殴打鸣人。也不知道鸣人明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干吗还要乐此不疲地挑衅他啊。”


  牙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不过那天晚上,他们听上去可是势均力敌啊。”


  樱心不在焉地轻轻舔了下汤勺:“该不会是鸣人回房间后又给佐助君灌了酒吧?”


  也或许是鸣人少见的占了上风。牙认真地回想着说。隐约能听到急促的喘息声,带着湿淋淋的水意。还有那个黑发少年一声狼狈的尖叫,也许是醉得狠了,被衣柜砸了脚。


  丁次吃完了牙的蛋糕,眼睛又盯住了鹿丸的那份。他插嘴说我也看到了哦。第二天早晨,睡到昏昏沉沉的佐助走出来,脸蛋白里透红,仿佛是宿醉未醒。明明头夜喝酒的是鸣人来着。


  樱迷茫地看向粗糙的褐色地板。那次修学旅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他们的关系突然好得令人嫉妒。樱还记得第二天在参观寺院时遇见佐助,他的眼神是那样快乐而轻松,仿佛注定我的单恋将无疾而终。


  她努力回想着那个神秘又渺茫的夜晚,那些被遗落的细节便鲜活地苏醒了。空气中充斥着膨化食品和甜酒的味道,她喝醉了,或者说有些微醺。在起身时感到两腿发软,于是从善如流地跌回地板。她侧目看到一缕金色的长发滑落至她肩头,在同样金黄色的、糖浆一般粘稠的灯光下那光泽柔和又轻盈。鸣人和佐助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影子包裹住另一个。她眯着眼看着他们,在榻榻米上打着拍子哼唱:


  “狐狸变作公子身,


  灯夜乐游春。”


  花梨地板映照出他们的影子,像一个醉眼朦胧的人在悄无声息地窥视一切。多么不可思议的夜晚,她恍然间想。蜂蜜做成的井野。捧着猎枪的漩涡鸣人。醉醺醺的地板。她听不清井野在说什么,也听不懂自己唱的歌儿。她看到那个少年靠近另一个,有点像个跃跃欲试的猎人。


  如此想来,那次投宿,那个朦胧又深沉的夜晚,有什么发生了,又有什么改变了。  


  牙对此也一筹莫展,因为回到学校后鸣人就霸占了他的位置,坐到了佐助旁边。他很喜欢那个靠窗的位置,能够看到窗外枝垂樱上一窝圆滚滚的树莺。于是他愤愤然地拉来卡卡西老师评理,结果旗木老师表示年级第一和吊车尾的组合明显是先进带动后进,竟然露出十分赞成的表情。牙一腔郁闷无处抒发,只好将错就错地和鸣人换了位置。好在鸣人还算知道自己理亏,为赤丸搞来一些进口狗粮向他示好,他后来也就心满意足地接受了。


  “如果——”樱蓦然开口,心脏热烘烘地疼起来,“我是说如果,鸣人真的恋爱了,佐助君会觉得伤心吧。”


  丁次不赞成地打了个饱嗝:“谁会因为好友的恋爱而难过呢?如果鹿丸真的和隔壁学校的大姐姐交往了,我会高兴地祝福他们。”


  鹿丸猝不及防被点名,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樱说:“但是,确实是这样的吧,他们给我这样的感觉。”


  牙毫不在乎地耸耸肩:“鸣人真的会恋爱吗?我说,我觉得他有佐助一个人就够了。”


  “佐助君听了会生气吧。”井野说。


  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看未必,他根本乐在其中。我可看到过冬天佐助冷得缩在座位上,鸣人就会凑过去帮他暖手——也没见他不耐烦地打发走他啊。”


  “但是——确实是这样的。”井野透过淡金色的睫毛瞥了他一眼,捏着玻璃瓶口悠然一晃,“从鸣人的眼睛里能够看出来,他最近可不只是吃到了超大份的一乐拉面那样简单。”


  一顿美食可能会让人容光焕发,却不能提升人对生活的兴趣。如果不是不解风情,那就看看他的眼睛。那真的是让能石头开出花来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想到策兰的诗。


  牙对此有些不以为然:“我是一直不相信这种论断的——毕竟你很有可能在一双高度近视聚焦困难的眼睛里看出含情脉脉。不过,他要是拿出三分对待佐助的心思,也早就能有女朋友了吧。”


  佐井举起手来:“停——停停,我们是在讨论那支唇膏未来的主人吧?”


  终于有人意识到他们早已经歪题歪到了阿拉斯加,井野轻咳一声,转向一直在一边默默喝着石榴果汁的黑发姑娘。


  “雏田?”


  雏田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哎、我……我吗?”


  “因为你和鸣人也是从小认识的嘛……”井野笑嘻嘻地说,“怎么样,他对你也有点意思吧?”


  “那、那个……”她说得磕磕绊绊,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就足够让她脸颊发红,“鸣人君知道我……对、对猫毛过敏的……所,所以……”


  几人都了然地点点头。鸣人虽然大大咧咧,但其实心思缜密。近来也愈发地不再像曾经那个幽默感极其糟糕的傻小子了。他的嘘寒问暖从来不是假惺惺,听到的话都被放进一个鲜红的小盒子里,小盒子置于方寸之地的最顶端。不只是理想化的男朋友,根本是个理想化的人——是谁在慢慢改变他,是谁白砂似的将他曾孤独寂寞的玲珑心打磨得不够光滑、却足够温暖呢。


  樱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突然有些羡慕那个人呢。”


  牙被勾起了足够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地提议着:“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去问问佐助?”


  佐井一脸狐疑:“他会知道吗?就算他知道,会告诉我们吗?”


  井野轻轻叩了叩桌子,眉眼间全是笑意:“那要有技巧的问才行啊。”

 


  他们顺着金发姑娘的眼神看去,发现他们要找的人恰好在餐厅新开的一家关东煮摊位前排队。趁他买完东西回头,一群人便大呼小叫地招呼起来。


  佐助倒是很少被这群人如此热烈地欢迎过,他走过来,表情并无变化,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里透出些疑惑。


  “怎么了?”

  

  井野开门见山地向他眨眼睛:“佐助君,你觉得如何?鸣人的恋爱。”


  佐助少有地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但看上去并未被她的唐突冒犯:“……还不错吧。”


  这简直就是默认了什么。井野抓住机会,眼睛亮闪闪的,声音软得像一朵浅黄色的云:“不愧是佐助君啊。可以给我们讲讲细节吗?”


  佐助抬手看了眼表,樱眼尖地发现那并不是他以往佩戴的那一块。他喜爱的那款旧手表不会有这么多花花绿绿的配色,尤其是亮橙色,耀武扬威到有些扎眼。


  “抱歉,下次吧。”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好像在赶什么不得了的集会。众人顿时失去八卦对象,失望地缩回座位。唯有佐井敏锐地敲了敲桌子,眼角透出些高深莫测来:“……你们不觉得他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吗?”


  


  鸣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时,房间里只有佐助一人。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转过身扒着佐助的课桌眼睛一亮。


  “啊、你戴了这个啊!”


  佐助晃了晃手腕:“你的品味还是太花哨了。”


  鸣人不乐意地鼓起脸来:“是、是,佐助大人,等您的手表修好了就立刻换下来吧。”


  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几乎是温柔地在他的金发里摩挲几下:“闹什么别扭啊。”


  他又高兴起来,邀功似的举起手里的牛皮纸袋:“我给你买了番茄汁哦。”佐助无声地接过来,然后拍了拍手边的塑料袋,鸣人便拿过来扒开去看,“啊——我早就想尝一尝这个了我说!”


  佐助支着头,坐在他对面。他随手拿起那杯番茄汁,冰块喀啦啦响起来,半透明的蓝色吸管变成了混沌的紫红色。


  “他们好像知道了。”他说,随之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红色汁液。鸣人呆呆地看着他,准确说是他的嘴唇——它被番茄汁润泽,单看颜色的话,那里甜蜜又柔软。只不过近来换季天气干燥,它那圆润的光泽稍稍比往日黯淡。

  

  他摸出被冷落在上衣口袋中的那个小东西,佐助看到他的动作有些诧异,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微微仰起头。


  “什么?”


  “我们的事。”


  鸣人有些不舍地收回手。涂过唇膏后那里变得更加红润饱满,惹人喜爱:“真的吗?”

  

  他没忍住露出一个愉快的神情,随即紧张得一个激灵:“啊……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佐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重新咬起那根可怜兮兮的吸管,“反正是迟早的事。”


  鸣人肩膀几不可见地一动,黑压压地向他凑过去。佐助微微阖了一下眼,没有躲开。

  

  想告诉全世界、就这样忍耐着。鸣人漫无边际地想。他比你们所见到的还要好、还要更加可爱——可爱,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他么?没什么不可以,可爱不就是值得被爱吗?


  现在这里就有个人发自肺腑地爱着他呀。


  贪得无厌——他将舌头伸进去时脑中浮现出这个词。现在他如愿以偿地尝到它了,带着一点清新薄荷味,蜜一样甜。


  分开时鸣人还有点气短,他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下学期的游泳课要打起万分精神,“……我会被追求你的女孩子们杀掉的吧我说。”


  “你怎么不想想那些喜欢你的女孩儿呢?”他的眼睛奇黑无比,几乎映不出人影,除了他。


  “咦?”鸣人眼睛睁得圆圆的,“有的吗?”


  佐助低低地笑了起来。谁会不喜欢他呢?那个金发男孩还一脸状况外地瞅着他,胳膊缠在他颈上,活像只呆呆的树袋熊。他心情大好地吻回去,鸣人按住他的后颈,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我说,鸣人,从实招来吧——”


  教室后门突然敞开,牙大大咧咧地冲进来高喊着什么。一瞬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轰隆轰隆,他身后的围观群众打着圈涌进来,跟着一起变成了目怔口呆的石头。

  

  即使是想被所有人知道,这样的目光还是有些热烈。鸣人举着那支唇膏,下唇尴尬地贴在佐助的唇角。黑发少年的表情被他举起的手臂挡住,脸蛋的温度烫到他薄薄的眼睑。


  他松开佐助,很有些好事被突然打断的气急败坏:“看、看什么看呀我说!没见过谈恋爱吗!”

  


  这就是后来一段广为人知又讨人嫌的虐狗故事的开端了。



  Fin


  *题目出自《安娜•卡列尼娜》中奥勃朗斯基引用的普希金的诗句“凭烙印识骏马,凭眼睛识恋人”,望文生义地拿来用一下XD以前用过,不过感觉蛮贴切的所以拿来再用一次吧(揍)



  稍微偷了个懒(嘘

  这篇完全傻白甜真是对不起!(土下座)不过那句“看什么看啊没见过谈恋爱吗”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写的一句话!(苍蝇搓手


  △那个夜晚确实是隔墙有耳来着。可能某天会写一下那一夜两个小朋友的初体验(不是


2017-06-01 评论-76 热度-1673 鸣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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